综合编译张昊天

作为乌克兰从西方获得的最昂贵、最精密的武器系统之一，F-16战斗机在抵达该国后的两个多月间并未取得显赫战果。国际军事观察家认为，这是因为俄罗斯对该机“严防死守”，也与西方无法为乌克兰提供足够的飞行员有关。

硬件不是决定战力的唯一因素

据美国“防务邮报”网站报道，截至今年第三季度，挪威、比利时、荷兰、丹麦这4个北约成员国承诺向乌克兰提供总计85架F-16战斗机。首批战机于今年8月抵达前，乌克兰空军派出一些精锐的飞行员，前往欧美各国接受培训。

然而，种种迹象表明，有资格操作现代化西方战机的乌克兰飞行员数量太少，难以立刻为战局提供帮助。美国“政治”网站援引知情人士的话说，有资格接受培训的乌军飞行员在30名上下。由于不是所有人都能立刻获得实操机会，到今年年底，预计将有20名飞行员获得F-16驾驶资质，相当于一个标准飞行中队人员编制的一半。

英国《泰晤士报》称，有乌克兰议员指责美国“故意拖延”训练日程，导致“训练有素的飞行员比战斗机还少”。乌克兰空军遭遇了“飞机等人”的尴尬。

在接受美国“商业内幕”网站采访时，曾在北约总部负责国际合作事务的美国退役陆军少将戈登·戴维斯表示，对乌克兰的F-16来说，“最大的瓶颈是合格的飞行员不够”。美国兰德公司分析师迈克尔·博纳特指出，俄乌冲突爆发前，乌克兰几乎没有操作美制战机的经验，将F-16整合到该国原有的军事体系中需要耗费额外的精力和金钱。“很多人觉得只要把硬件给他们就好。事实上，硬件只是构成作战能力的要素之一。”

根据北约内部协商的结果，乌克兰飞行员的培训工作由一个跨国机制负责，除了美国，加拿大、丹麦、荷兰和罗马尼亚也参与其中。然而，该机制的运作不如想象得那样顺畅。据“防务邮报”消息，今年夏天，丹麦国防部表示将在年底退出培训计划，理由是该国的F-16战机即将退役，要集中资源用于保障新到货的F-35战机。

这引起了乌克兰方面的质疑。8月，在首批F-16服役仪式现场，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直言，无论战机还是飞行员，数量都远远不能满足需求。

飞行员转换机型难度高

F-16最早由美国通用动力公司设计制造，后来，这个项目被整体移交给洛克希德·马丁公司，在数十年间创造了大笔利润，其中相当一部分来自售后服务。在乌克兰，F-16面对全新的挑战：西方和俄制战机的设计理念、操纵方式差异极大，“半路出家”的乌克兰飞行员必须改变驾驶老式战机形成的习惯和“肌肉记忆”。

据美联社报道，乌克兰飞行员已经接受了9个月左右的机种转换训练，相比之下，他们的西方同行通常有3年时间熟悉F-16的技战术性能。由于美制战机的电传操纵系统比俄制战机的液压操纵系统灵敏得多，不是所有人都能顺利完成过渡。“当你在一款飞机上训练出优秀的飞行员，然后让他换到另一款机型上时，难度往往超乎想象。”兰德公司的迈克尔·博纳特指出，恰当的解决方案是让更多乌克兰飞行员获得培训机会，在训练中淘汰表现欠佳的，确保最优秀的人匹配最先进的战机。

“商业内幕”称，理想情况下，每架F-16应当配备3名飞行员。外界并不清楚，在当下的乌克兰空军中飞机和人员的比例是多少，但“情况看起来低于预期”。

西方军事专家普遍相信，F-16可以对乌克兰的战局产生重大推动作用，但他们警告，不应期望这些飞机能够迅速改变游戏规则。迄今为止，乌克兰实际获得的F-16仍然少于西方承诺的数量，不足以挑战规模更大的俄罗斯空天军。泽连斯基曾表示，要想同俄罗斯势均力敌，拥有120架至130架现代化战机是基础。

飞行员培训延误可能加剧乌克兰空军的窘境。美媒指出，抛开人力资源因素不说，乌克兰获得的F-16战机都是比较老旧的型号，没有配备完整的升级套件，无法与俄罗斯顶尖的战斗机相提并论。与美国的F-22和俄罗斯的苏-57对比，F-16缺乏隐身能力和超音速巡航能力；即便与苏-35等俄制战机交锋，它在载弹量和雷达探测距离等关键指标上也有所不足。在缺乏电子战飞机和预警机支援的情况下，乌克兰的F-16还要面临地对空导弹的威胁。

迈克尔·博纳特分析说，F-16的最大优势在于技术成熟，但乌克兰拿到的飞机都是二手货，可以继续服役的时间有限。他强调，这并不意味着这批飞机“状态很糟”，只是会限制它们完全发挥潜力。美国退役陆军少将戈登·戴维斯认为，虽然乌克兰的F-16战斗力受限，但足以胜任拦截无人机和巡航导弹之类的任务，“在西方支持下，它们能够有所作为”。